萧儒和刘舒雅，直奔羁押室。
按照昨天的约定，谭卡准备对目前抓捕的四人进行合审。
第一个审问的人，谭卡选择了黄雀。
“黄雀，你说说小黑屋地下暗道的事情。”
黄雀满脸疑云：“长官，我可从来没听说过什么地下暗道？”
萧儒反问：“你对黄锋、杨光、李鸿等人的行踪了如指掌，不可能没看到黄家瓷器对面的地下暗门吧？”
黄雀摇摇头：“几位长官，你们说黄家瓷器的对面有暗门？”
“我还是头一次听说。”
谭卡将目光看向了李鸿。
“你知道暗门的事情吗？如实说出来，可以减免处罚。”
李鸿实在没辙：“自己也很想知道，但是自己从未见过暗门。”
“我和黄锋约会过很多次，从未去留意门外的情形，每次我们都是直接谈生意，谈价格。”
最后的希望，寄托在杨光的身上。
“老杨，你听说过潘家园之中有其他暗道的事情吗？”
杨光仔细回忆，说道：“张碧辉曾经说过，青花瓷的保存，需要找低温不见光，但是没有潮湿的地方。”
“我问他，哪里有那么多地方来保存？”
“他说，可以采取地下暗道保存，一来不显眼，二来也能充分利用空间。”
谭卡哼哼笑了几声：“你最好再回忆得仔细一些，这几天来你已经忽悠过我们好多次，再敢隐瞒的话，你的处境非常危险。”
杨光满头冒汗。
“长官，我全都是实话实说。”
“张碧辉吩咐我，每天对暗室的箱子进行打理，他给我300块钱的误工费。”
“其余的，他从未提起过。”
既然三人都一无所知，那么知道暗室和地下暗道的另有其人。
周策手里握有一批钥匙，他知道的暗道绝对不止小黑屋一个......
萧儒将审问的目标转移到了黄雀身上。
“你说说，售卖青花瓷价格的操作过程。”
黄雀点点头，应了声。
“第一步，我从山本良一的电话通知里得到当日具体价格。”
“第二步，将价格信息拿到网络古董圈进行散布。”
“第三步，向购买者收钱。”
“山本良一并不会直接给我们任何好处，由咱们自行定价，可谓多劳多得。”
刘舒雅有些疑惑：“假如你售卖的消息错了，该如何处理？”
黄雀笑了笑：“小丫头，青花瓷的价格由文渊青花瓷交易所控制，能错吗？”
“除非咱们故意发布反向消息，诱导投资者爆仓。”
刘舒雅接着问：“通过售卖预测信息，你一共获得多少收入？”
“1000万。”黄雀答道。
“这并不是我的主业，我把心思放在了哥哥的黄家瓷器店铺。”
在一旁关押的蒋斌似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。
高喊：“萧探长，我有要事禀告。”
萧儒走了过去，问道：“蒋斌，有什么要事？”
蒋斌神色匆匆说道：“我听到了熟悉的声音，羁押室里有我认识的人。”
谭卡即刻吩咐，将蒋斌带到杨光面前。
蒋斌摇摇头。
又带到李鸿面前，蒋斌也摇摇头。
最后带到黄雀跟前，二人瞠目结舌。
“居然是你！”
“你怎么也沦落到这里了？”
见状，萧儒问道：“你们认识？”
蒋斌猛地点头。
“他就是东南亚商人。”
所有人一阵惊诧。
“东南亚商人不是黑狼吗？此案早已告破。”
蒋斌补充道：“他才是真正的东南亚商人，我和他多次电话沟通，他的声音我永远记得住。”
黄雀并不否认，而是不慌不忙的说：“萧探长，昨天我说我们是熟人，没错吧。”
“盛世东方古币发售案中，本人就是东南亚商人，蒋斌的古币就是由我虚假接收，之后顺顺利利的运往东庄村废旧工厂。”
“那时，山本良一已经在筹划青花瓷交易所事宜，我只不过是借此机会靠近他，为往后的复仇做准备。”
所有人恍然大悟。
黄雀接着说：“据我猜测，张碧辉很可能是青花瓷交易所的操盘手之一，技术手段肯定不亚于约翰。”
“山本良一有个规矩：在售卖青花瓷预测价格的时候，一定要避开振华瓷业的旗下客户，因为王白石手里的青花瓷是稀缺至宝。”
“一定要名正言顺的搞到手...”
审了一早上，该有的线索已经基本掌握，下一步重点就是寻找张碧辉和周策等人。
还有，要尽快将投资者资金统计出来。
吃完中午饭，萧儒带着刘舒雅到GS银行与徐刚会合。
“资金统计，历来都是重点。”
“这次属于京城清算中心结算，统计起来肯定更加麻烦。”
“得出资金详情，意味着案件处理进入关键期......”
下午三点，秦梅的得力干将在督导银行的20名员工，全力统计。
刘洁对着一名柜员说道：“咱们也不必太急，保证核查资金的准确性才是第一位的。”
女柜员擦擦汗，道：“请长官放心，今天之内定能得出精确结果。”
萧儒踏进vip贵宾室，徐刚正在推理案件。
A3纸被他画得满满的。
指着黄锋的名字，说道：“重点，就在这里。”
“据我初步推测，黄锋并非死于李鸿陷害，而是另有其人。”
刘舒雅问：“你觉得是山本良一，还是周策？”
徐刚笑了笑：“都不是。”
萧儒看向徐刚，且道：“你以为是张碧辉逼死黄锋？”
徐刚诡笑一阵。
“从逻辑上上分析，有这个可能吗？”
萧儒笑了笑：“有。”
“不过，现在还无法确定。”
继而，看向了正在核查资金的刘洁。
“刘姐，看你眉头紧蹙，是不是有什么疑点？”
刘洁点了点头，说道：“出大问题了！”
“涉案资金无缘无故消失了100亿...”
萧儒大吃一惊。
“有这么夸张吗？”
“会不会就是金融衍生品领域所说的资金蒸发？”
刘舒雅哭笑不得：“萧哥，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资金蒸发。”
“就像物理学里边讲的能量守恒定律一样，资金只会从一个账户转移到另外的账户，不可能凭空消失。”
刘洁惊慌失措。
自言自语道：是不是自己把小数点搞错了？
是不是投资者转入资金和交易所结算资金之间产生差错？
徐刚脑瓜子在不停的旋转，突然问道：“刚好是100亿这个整数吗？”
“正是。”刘洁说道。
“10万投资者通过GS银行转入清算中心的资金总数是300亿元，可清算资金进行清算的总资金只有200亿元。”
“无形之中，消失了100亿元。”
“而且，这100亿资金没有返回GS银行。”
徐刚说道：“把这些证据全都打印出来，你们银监部门已经完成了初步任务。”
“接下来，由我们想办法处理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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